因为她和幸村交往的事一开始只有森口知道,而和网球部的人熟悉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在那日柳生给她打电话后到如今,幸村的短信依旧石沉大海。明天她要去东大参加第二轮选拔,虽是略有矫情,但她原本期待着幸村会给自己发消息。
对着那条没有回复的早安发呆许久,那些枯竭春日里夹杂的碎语全部失去色彩,它们变得像是魔咒,牢牢地将她的心勒横。
少女的第一次失眠贡献给了今夜,这仿佛是个绝望的竞赛,有时候绝望没有终点,而她却依然在固执的等这个尽头。神奈川几乎不会下雪,如今她无神地望向正在纷飞的天际,明明是纯白飘渺,却让她感觉自己也慢慢地碎裂无踪。
想念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雨宫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碎裂成千千万万片,却依然舍不得丢弃任何一块,她想将这些碎片拼凑成他的形状,却无论如何凑都还原不了少年的笑靥。她咽哽在喉,最后竟仿佛连向生活打击的拳头都使不上劲,因为她的双手遍布荆棘,稍微握紧都显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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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泉,这么早起来了?快坐,妈妈今天特地做得丰盛了些,一会爸爸送你去考试哈,”二日一大早,雨宫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楼,雨宫妈妈见她精神似乎比往日更差,又问道,“美泉?怎么了,没睡好吗?”
“妈妈…”大概是忽然体会到被关心的感觉,雨宫有些呜咽,“可能有点紧张了。”
“傻孩子,我们都相信你的,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嗯。”
见自家桌上摆的居然是烤鱼,雨宫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她的父母以为是她换了口味,殊不知其实她吃烤鱼是因为幸村爱吃。
怀念忽然涌上心头,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无比难受,她还没拿起筷子,忽然感觉到不舒服,直冲洗手间去。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她感觉快将胃液尽数吐尽,才默默抬起头。梳妆台前那副憔悴的模样还不如路边的乞丐,她自嘲般勾起嘴角,仿佛一个小丑。
伸手去拿擦布的时候,少女发现自己曾经白皙的手指上已经恍然布满了倒刺,无论最近她用多少护手霜都弥补不了生长的速度,她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自从变得如同强迫症般感觉生活芜秽而不停洗手的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