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方黑色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心。
&esp;&esp;而那把黑色的大弓,早就在他收手的瞬间,被弃若敝屣丢在了一旁。
&esp;&esp;好一朵带毒的罂粟。
&esp;&esp;百里鹤鸣眯了眯眸子,垂在身侧握紧拳头还阻止住想要伸出去的冲动。
&esp;&esp;百里鹤鸣:“朕金口玉言,既是之前答应了的,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esp;&esp;百里鸿渊:“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esp;&esp;将最后一根手指擦干净,百里鸿渊将帕子也往地上一抛:“陛下不若快些请太医给三皇子看看,若是快的话,说不定还能用。”
&esp;&esp;黑色的锦帛在空中晃晃悠悠,最后缓缓地落在那把漆黑的大弓上。
&esp;&esp;话音落下,百里鸿渊自行将轮椅转了一个向,“玄策,可否送本王一程?”
&esp;&esp;“是。”被百里鸿渊叫住的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向自己父皇行礼,接着就将轮椅往外推去。
&esp;&esp;眼看着轮椅就要离开大殿,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鸿渊,今日之结果,你可满意?”
&esp;&esp;百里鸿渊背脊微微一僵,若说他之前的杀意有多浓,那么此刻眸子里的厌恶就有多浓。
&esp;&esp;可即便是如此,他语气却分明带了三分笑意,三分诡异:“差强人意。”
&esp;&esp;人已离开,大殿里便彻底陷入了死寂。
&esp;&esp;看着那在那声凄厉的叫喊后便陷入昏迷,被射成刺猬的儿子,百里鹤鸣却并没有及时地叫太医来,而是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百里鸿渊射出第五支箭的位置——
&esp;&esp;那是男人身体处最为薄弱之处,也是象征着一个男人是男人的地方。
&esp;&esp;那处废了,是对这世上任何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最为残忍的事情。
&esp;&esp;而事实就是,百里鸿渊当着他的面,废了大齐的三皇子,他的儿子。
&esp;&esp;可是,百里鹤鸣想到的,只是表面上那样吗?
&esp;&esp;他所射之处,为何就偏偏是那儿?
&esp;&esp;他是在警告自己吗?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esp;&esp;原来,他还记得啊……
&esp;&esp;深吸一口气,百里鹤鸣缓缓闭上了眸子,再度睁开眸子时,眼神已恢复平和。
&esp;&esp;挥手让大殿里的早就噤若寒蝉的太监将人送去太医院,百里鹤鸣转身朝书房后面走去。
&esp;&esp;从皇宫出来的那一刻,日头已经渐渐开始往家赶,金色的光染红了半边天际。
&esp;&esp;看着那漫天的色彩,百里鸿渊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天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啊。”
&esp;&esp;百里云轩正推着他往外走,车轮的咕噜声让他一时间没有听清百里鸿渊的话,“九皇叔说什么?”
&esp;&esp;“无事。”百里鸿渊挑了挑眉,“走快些罢。”
&esp;&esp;他都没有把握,还能赶在小媳妇儿醒来前回到家了。
&esp;&esp;还真是,白做工了。
&esp;&esp;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再快些才对的。
&esp;&esp;“九皇叔,伤口无事吗?”百里玄策看着自家九皇叔一脸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
&esp;&esp;“有事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百里鸿渊声音疏离,又道了一声:“快些走罢。”
&esp;&esp;“是。”百里玄策忙不迭又将轮椅推得快了几分,可走了两步,又抵不住内心的疑惑:“九皇叔,今日……为何还是放过了三弟?”
&esp;&esp;问出这句话后,百里玄策后知后觉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妥。
&esp;&esp;这意思,不等于是说他皇叔是一个杀人狂魔吗?
&esp;&esp;就在他准备努力找个什么话来找补一下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人却是低低一笑:“问本王这个问题前,不若本王先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esp;&esp;“皇叔请问。”百里玄策恭敬点头,脸上的神色瞬间收敛,恢复正色。
&esp;&esp;“你如何看待本王今日要取三皇子性命之事。”百里鸿渊道。
&esp;&esp;“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的,百里玄策立马给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