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连陈安人都笑道:“再没想,除了做饭你是一把好手,连针线活儿也这样好。等闲了,我们来找你学两针,你可别推辞。”
琳琅忙道:“我那里花样子多得很,嫂子们只管来。”
宁孺人对杨奶奶笑道:“如今您可放心了?这样接人待物的款儿,我竟是生平未见。”
杨奶奶嘻嘻一笑。
五人又说了一回话,方去了。
杨奶奶捶了捶腰,道:“可把我给累坏了。琳琅,你若累了,先去歇息,下剩的好收拾。”
琳琅素日极注重自身保养,也不敢劳累太过,况今日迎来送往,虽只做了几道菜,也格外留意,却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只是她也不肯在杨奶奶之先歇息,只是思忖自己月事近月未至,心里便有些了然,遂道:“奶奶,这里可有大夫?”
杨海正将桌椅收拾起来,闻言忙过来关切地道:“有随军的大夫,你可是身上不爽?”
琳琅脸上微现红晕,扯着杨奶奶地衣袖,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两句。
杨奶奶闻听,顿时欣喜若狂,忍不住轻轻拍打了她手背一下,嗔怒道:“你既知道,如何不说?偏还忙了今日一天!快去躺着歇息,大海,你去请大夫来!”
杨海听祖母嗔怒,心里大惊,再看祖母形容,却是喜非怒,不禁有些茫然不解。
杨奶奶正满目怜爱地看着琳琅,回头一看孙子这个样儿,便忍不住给他肩头一巴掌,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是喜事!快去!”
杨海本不是愣头青,心念转过来,便即明白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扶着琳琅进屋在床上和衣躺下,然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去请大夫来。
周大夫被他扯得气喘吁吁跑来,进来时,拔步床前的大红帐幔已经放下来了,杨奶奶正围着床前转,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周大夫不敢乱看,取迎枕出来,杨奶奶忙扶着琳琅的手出来,以手帕覆盖,让他诊脉。
周大夫搭手,只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忙细细一诊,半晌收回,起身对杨海和杨奶奶拱手道:“恭喜老安人和杨千总,安人当有喜,月余有半。”
杨奶奶喜得合不拢嘴,再三道谢,攒了两盒点心,方命杨海送他出去。
得到确诊,琳琅却也欢喜。
抬头时,杨奶奶已经挽起帐幔,扶着她去炕上躺着,琳琅笑道:“哪有那么娇嫩?”
杨奶奶忙道:“胡说!这头三个月就得仔细,你只管躺着,什么都不必做!这可是我的重孙子!”说着,扯过一幅石榴红绫被给她盖上。
杨海进来后,盯着琳琅看。
琳琅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杨海忽然道:“我也有儿女了,在这里。”
琳琅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不过想想也是,别人二十来岁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可怜他二十三岁才娶上媳妇,自然比别人更期盼孩子。
杨奶奶喜滋滋地把榴开百子的大红帐幔拿出来,换下拔步床上绣着淡墨山水的红帐幔,又回头对杨海笑道:“你没听大夫说,月余有半,竟是洞房喜呢!”
琳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登时羞得红了脸。
随营众人才回去便闻听杨家媳妇有喜,都不由得十分诧异,忙备上礼物前来贺喜。
杨奶奶不肯叨扰了琳琅养胎,便亲自招呼,只说一会子话后让他们进来瞧瞧琳琅,好在当初买了两房家人,端茶递水,烧火做饭,来往使役都十分利落,倒也不致生乱。
杨海又托人给蒋玉菡报喜。
蒋玉菡接到消息后,自然欢喜非常,道:“这样一来,姐姐就更加站得住脚了。”
香菱听说,乃笑道:“奶奶性子恬淡,人又聪颖非凡,谁不疼得很?”
蒋玉菡却笑道:“我得去给姐姐弄一点子上好的银霜炭托人送去,平素上等炭都有烟火味儿,怕熏着姐姐。再买几匹棉布,姐姐说棉布穿在衣裳里头最好。另外,姐姐让我买的那些劳什子东西,我都买了,也得告诉姐姐。”说着换了衣裳径自出门。
他交友广阔,别人也都爱他这份伶俐标致和自尊自爱的脾气,不提忠顺王徒垣,诸如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王孙公子,连北静王水溶都对他青睐有加,闻得他要为姐姐采买银霜炭,每人便派人送他五十斤,再加上偶遇到了贾宝玉,不过半日,便凑到了三百斤。
蒋玉菡毫不推辞,即刻便脱与买好的几匹棉布绸布一并托送信的人带回西山大营。
贾宝玉笑问蒋玉菡道:“琳琅姐姐如今有喜,你该接她在城里养胎才是,那山坳子里头有什么好?冷比外头分外冷,吃的也不精致,听说还闹腾得很。”
蒋玉菡不禁打量了宝玉片刻,道:“平素你从不在意这个,如何说出这话来?”
宝玉道:“我又不是傻子,便是不知,几本杂书还是看过的。”
蒋玉菡淡淡一笑,道:“对姐姐而言,和姐夫在一处,便是冰天雪地亦如春风化暖。”
宝玉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