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伤,但是当晚在城主府里,她抽出了阿凇赠给她的南剑。
这南剑的剑柄之上,缠绕着一丝极细微的魔气,被弱水银石包裹着,魔气并不外泄,但若刻意在剑身里引导魔气,也能造成类似魔族的伤害。
在那天晚上的灯下,浮南就是握着自己的这把剑,咬着唇,将自己的手臂划伤,引导些许魔气缠绕在伤口附近。
魔域有厉害修士,万一发现了畏畏,她便能用这伤口掩盖畏畏的气息。
宋丹青给她处理好伤,浮南披上新的外袍,站起身来道谢,她拢着宽大的袖袍,模样温柔。
此时已近黄昏,在金光粼粼的明水湖上,浮南在夕阳下的影子拉得细长伶仃。
疼,伤口疼,心里疼,头也疼。浮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不喜欢这样,但她竟也成了这般模样。
但她……但她更不愿在魔域的大地之上无一丝生灵存活。
晚风拂过耳际,浮南将自己的碎发拢好,画舫外孟宁一步步朝她走来。
“走。”她朝她伸出手,“我领你一起去仙盟。”
浮南含着笑点了点头,她被孟宁领着驭金光而行,在她身后,宋丹青御剑的飒飒风声响起。
在风中,她听见宋丹青低沉的声音。
“抱歉,浮南姑娘。”他说。
浮南瞪大眼,她感觉自己的鼻头一酸,她看着金色湖面上即将消失的余晖,她想,该道歉的是她才是。
她的心绪不知牵动了什么,远在魔域的安静案几上,一株茂盛苍耳的枝头颤颤摇摆着。
阿凇立于案几之后,提起的笔悬停在纸上,他放下那笔,只抬手,将那苍耳颤动的枝叶按住了,伸出手的腕上缀着一串红绳,还有红绳上青翠的苍耳。